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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诗歌评论家钟嵘17在《诗品·序》里说:“气之动物,物之感人,故摇荡性情,形诸舞咏。”天地之间有气息流转,这些气会在世间万物中流动,比如树,比如草,比如朝阳和弯月,气的流动造就了万物的蓬勃生机;继而,万物的生机感染着人心,使人的情感和心灵获得寄托;人沉浸在万物生机之中,和万物交融,就会“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”,写成诗词,歌而咏之。《离骚》18称:“日月忽其不淹兮,春与秋其代序,惟草木之零落兮,恐美人之迟暮。”屈原[90]的生命一直在路上,在政治动荡的路上,在迁徙流浪的路上,看着春秋轮替,时光在他的眼中跑得比什么都要匆急。草木的凋零,美人的迟暮,都是梦想在时间中的消逝。昆曲《玉簪记·琴挑》19一折,书生潘必正在一个秋分时节,忽然深夜梦断,出场唱了一支曲子《懒画眉》。“月明云淡露华浓,欹枕愁听四壁蛩20。”一个人靠在枕上,听见四壁蟋蟀的叫声。“伤秋宋玉赋西风,落叶惊残梦。”睹秋色,听秋声,他也想起了宋玉;残叶落地,啪嗒一声,在寂静的秋夜仿佛惊雷,惊破了他的残梦,所以他披衣起来,要去白云楼下“闲步芳尘数落红”,去细数落红缤纷。让这么多扑簌而下的花瓣,不枉来人间一回。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”[91],落红有情,首先在于爱花人有心。秋叶落,秋花残,秋情深,秋恨起,在这样的时节,为什么人们会如此伤感,如此“悲秋”呢?清代诗人赵翼[92]说得好:“最是秋风管闲事,红他枫叶白人头。”[93]这一句诗何等明快!明快中又有着何等惊心!就是这点秋风,它从人间闲闲走过,枫叶在秋风中老去霜红,黑发在秋风里染成白雪。这个时节,看着转瞬即逝的年华,在眼前越来越美丽,越来越沉郁,步履匆匆,走得越来越急。词人吴文英[94]说:“何处合成愁?离人心上秋。”[95]“忧愁”的“愁”字怎么合起来的?分离的人看秋色,秋色压在心上,愁绪渐起。人间如果没有分离,没有牵挂,单是望着秋色,何来那么深的感慨呢?只有离人望秋色,心中才有不安,这一点不安就叫做愁。“纵芭蕉不雨也飕飕。”“秋雨芭蕉”,总让诗人们想起急迫的时光,流逝的年华。但在这个不堪别离的秋天,芭蕉展开它宽大的叶片,即使没有寒雨,也会觉得秋风飕飕,如此急促,如此清寒。“都道晚凉天气好;有明月,怕登楼。”别人都说晚秋的天气多好,但他们都是没有心事的人。有心事的人在光耀的明月之下,怎么敢登楼啊?楼头月色迎着飒飒秋风,人实在担承不起……今天多少哀愁,乍看是起之无端,其实和季节流光若有若无踩过心上的脚步有关。薄雾浓云愁永昼,瑞脑销金兽。佳节又重阳,玉枕纱厨,半夜凉初透。东篱把酒黄昏后,有暗香盈袖。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在一年深秋重阳,李清照写了这首著名的《醉花阴》,寄给在外面做官的丈夫赵明诚。“薄雾浓云愁永昼,瑞脑销金兽”,日子走到九九重阳,薄薄的秋雾已经弥漫,浓云压下来,整个白天不明朗。不明朗的只是天气吗?还有她那颗含愁的心。秋风袭人,闺房中百无聊赖地看着香烟袅袅而起,“佳节又重阳,玉枕纱厨,半夜凉初透。”一个“又”字,是惊觉时光匆匆,还是想起了去年的重阳?词意宛转,只是说天凉了,无论是枕上还是床边的帷帐,都透着一番寒意。那份轻寒,从肌肤一丝一缕透进心里。“东篱把酒黄昏后,有暗香盈袖。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”这一个季节把酒独酌或者对饮,袖间漾起菊花的清香。只是形销骨立的美人啊,比秋风里的憔悴黄菊,还要瘦去几分。这首词寄到丈夫手里,赵明诚赞叹不已,三分心酸,三分激赏,还有三四分自愧不如。他心有不甘,闭门谢客,废寝忘食地按照李清照的韵脚填了五十首词,把李清照这首词也裹在其中,一并交给自己懂诗词的好朋友陆德夫品评。陆德夫把玩良久,思量再三,最后说:“只三句绝佳。”赵明诚追问哪三句,陆德夫道:“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”这是李清照当年的“销魂”,写尽了思念的百折千回。在今天,秋风再起的时候,我们会有这样宛转的心事吗?我们能够体会其中的细腻和曲折吗?一个人的心中真正有过这样的感受,再去读诗词,就会有所不同。有的时候,你会觉得她写的那个情景惟妙惟肖,因为你曾经经历过,就像我们有时候走在路上,隐隐地听到邻人唱歌,蓦然心惊——他唱的正是我们心里面哼的那个曲调。在诗词歌赋中,往往都会有这样让我们瞠目结舌的一瞬:这写的不就是我曾经那一刻的心境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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